四福晋刚刚跨进王府,钮钴禄氏的贴身丫环就气喘嘘嘘的跑来了:“福晋,格格疼痛不已,恐怕要生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四福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跟在她后面。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路边草丛上的露珠打湿了她的绣花鞋,初秋的凉风习习吹来,她不禁把披风裹紧了一些。
“今儿初几了?”四福晋边走边问跟在她身后的丫环。
“回福晋,今天八月十二,再过三天就是中秋节了。”过了中秋就该忙着迎娶年氏进府了,日子定在八月十六。
钮钴禄氏的惨叫声老远就可以听到,四福晋疾步走进去,屋里已经忙成一团。
“福晋,格格晚上喝了一碗参汤后,躺下没多久肚子就疼了。”丫环忙向她禀报实情,一个稳婆也跑上前来,弯腰施礼:“福晋,格格怕是要早产了,羊水已经破了。”
四福晋没有走近前去,只隔着帘子大声说了一句安慰她的话:“格格别紧张,虽是头胎,但稳婆都是接生的好手,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继而,她又厉声对屋子里的人说:“格格早产也是意料中的事,生孩子哪有那么准时的?你们都凝神一点,小心伺候着,谁要是出了岔子,我定不饶。”
众人忙应声答是,各自忙开了。
四福晋把那个稳婆叫到一边,悄声吩咐了几句,稳婆连连点头。
“福晋,您还是回屋歇会儿吧。”丫环不忍见她如此劳累,劝她去睡一会儿。她摇了摇头:“我不回屋了,就到外面眯一会儿,有事叫我。”
钮钴禄氏心里很是感激,没想到四福晋居然亲自陪在她身边。可是四爷呢?他这会儿在哪?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她又大叫起来。
“格格,产门已经开了,使劲……”稳婆掰着她岔开的双腿,眼睛紧张地注视着她的私处。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宫口比较紧,再加上她很紧张,故而不是太顺利。
“疼死我了……啊……”伴随着稳婆的口令,她再次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可依然无果。
四福晋躺在隔壁,眼睛闭着,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钮钴禄氏的嚎叫声牵动着她的心,没想到那催产药这么灵验,才几个时辰她就要生了。
“你去看看,那边情况怎样了?”她打发一个丫头去圆明园,不知道这两边到底谁先生下孩子。
她坐卧不宁,手指不停地搅动着手中的帕子,心里忐忑不安。
“怎么没动静了?”隔壁很安静,她的叫声怎么停止了?她不放心,站起身去看看情况。
钮钴禄氏似乎睡着了,这么一折腾,她已经全身瘫软,一点力气也没了。
稳婆悄悄走上前,低声说:“这会儿没阵子让格格休息一下,要不然待会儿上了紧阵,她就使不上劲了。”
四福晋点点头,扭着身子走了出去。产妇可以安心睡觉,而她却不能,这两个女人生孩子,比她自己生还要累。
“我躺会儿,孩子要落地再来告诉我。”该吩咐的都已经吩咐下去,她也该歇会儿了,尽管她知道就是躺到床上,她也放不下心来睡觉。
丫环把她扶到榻上,她和衣而卧,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