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天台。十七岁少年身上校服邋里邋遢, 削瘦身子躺在天台边缘还算宽阔的白石围栏沾染上不少灰尘。课铃适时响起, 他眯了眯漂亮的眸子, 用胳膊挡住刺眼的阳光, 并不理会。
“吱——”
陈旧铁门被拉开发出难听尖锐惨叫, 容渊闻声瞥头, 诧异地望去, 竟是白九川。少女未施粉黛,甩着干净清爽的黑马尾走过来,白衬衫, 黑裤子,好学生标配。细碎的金光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清澈明透, 好像已经融于她后头的暖黄光晕。
少年皱眉, 背对着白九川坐起,两只长腿搭在围栏外, 这个动作令他干瘦的身子岌岌可危, 好像一不小心就要被风吹下去。
“你要跳下去么?”
冷而清亮的声音响起, 他回头望一眼, 银色桃花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说不准哦。”他恶劣地笑着, 故意吓唬她,“我要是现在跳下去, 你说你会不会被当成杀人犯。”
“待会儿跳,一定要记得脑袋先着地。脑浆迸裂, 和鲜血泥土混在一起, 让所有人嘲笑你的惨状算你幸运。一旦你其他地方先着地,摔个半身不遂高位截瘫,可没人养你。”
显然是想象到那种惨状,少年的脸黑下去。
白九川不着痕迹靠近,“不想死就赶紧下来。”
少年察觉,快速往后退一点,一个踉跄整个人险些翻下去,白九川的被吓得大气不敢喘,面上还是无动于衷。
少年看着她,突然歪了歪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你担心我?”
白九川看着他不说话。
她在计算用武力把他拉下来教训一顿计划成功的概率。
这一世容渊是自残症候群患者——从自残中获取变—态快感,作为人生唯一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