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倒没有什么埋伏。只是越走就越偏僻。
虽与崔厚德仍言笑晏晏,可到了后来却也不怎么开口了。面临即使发生的危险,我们二人实在没这份定力。
倒是燕铁衣仍是一副看不出紧张的模样。
“兔崽子,白沙沟是在天边吗?磨蹭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见影子?”崔厚德突然凶神恶煞地冲着汉子大声吼道。
他头也不回,只是耷拉着双肩嘲讽道:“你就是喊破了喉咙,白沙沟也还在原来的地方。吆喝什么?不怕闪了舌头?”
激得崔厚德怒火顿炽,便要准备冲上去。
燕铁衣轻斥:“厚德,住手!”
“燕大哥,怎么办?”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真的是带我们来观光旅游的吧。
看得出来燕铁衣也不明白,“多注意四周的风吹草动,见招拆招吧。”
说完,他怔了怔,停住脚步站在了原地。
随即我们就知道了原因。风里传来了一股味道,焦味!
起火了?山火?
此时是春季,虽然万物发枝,可山里春天来得晚,仍然有许多枯黄的树枝。
“着火了!”翻身下马,紧掠四周几丈,寻找焦味的来处。
崔厚德大声说:“我也闻到了!”
只见那个汉子突然站定,随即神态转为惊怒。他一言不发,拔腿便跑。
崔厚德连连阻止,他却仿若不闻,朝着来路狂奔。
突然一缕黑烟在远处冒了起来,四周几十处像是说好了般,同时燃起黑乎乎的烟雾,还掺夹着油脂的焦臭气息。
“大意了。”燕铁衣神情淡漠了下来。
抽剑狂扫将周围的树木削倒一片,制造隔离带。
火势漫延得极快,不一会儿便能感到炽热。
“这片火是在四周点燃往中间烧。风向对我们不利,偏朝南吹,有三个方向的火势会横卷过这条小路。我们可以退却的一面也被烧着了。看起来火焰的范围纵横颇广。看起来不会少于二三十丈,想强越火场是极为困难的。”掠上树顶,燕铁衣四处观望,迅速地判断出面对的困境。
在他说话间,我跟大崔哥已经削尽了方圆一丈内的树木,正在扩大范围。
听到他说的这话,不由地停手。
火势呈圆状包围着我们,这个方法无效,且浪费人力。
仅仅是烟薰,便能置我们于死地。就是能闭气,也不能见得能熬得大火结束。
逼仄的热浪开始扑过来,呼吸也变得滚烫。
“现在怎么办?”大崔哥脸色难看了起来。“小妮,还要削吗?”
苦笑,“不用了。”
大崔哥顿了一会儿,疑惑地问:“对了,为什么要砍树?此时就是搭梯子也逃不出去吧?”
……
还没来得及解释,却见燕铁衣笑了。“应该是想让火势晚些卷过来,小妮,你的法子倒是新奇。”
“可是没有用。”惭愧地低头。
“脚还疼吗?”
“还好!”一直未曾好好休息,又怎么会不疼。不过他这样说,莫不是……
“那就过来吧!”他招了招手。“厚德也来。”
我们有些不解,却是想都未想地照做。
他看着我,一笑,“小妮,你抱着我的腰。厚德,你再从小妮后面抱牢。在我说‘起’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同用力往空中跃掠。”
“这样能跳出去?”又不是哆啦a梦的时空门,蹦进去就换地方了。
“嗯,我要带你们冲出火场。”燕铁衣道。
……真的可以?
等等,如果按这么说,难不成他可以自己出去?
“怕吗?”他问。
“不怕!”只是有些懊恼,又成了拖累。
“那就让我们看看,是火厉害,还是我们厉害!”燕铁衣神情一变,沉声道:“想这样就要了我们的命,他们还不够格!”
豪情顿起,崔厚德大声道:“魁首,就让我们大干一场吧!”
……
所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揩燕老大的油了?
深吸一口气,走到他背后,有些颤抖更有些脸红地抱着他的腰。
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接近他,却未有过这种想把脸埋起来的感觉。
上次与熊小佳被抓走时也曾被他抱在怀里,只是当时身心俱疲。那时的他就像是一只沉稳的方舟,我忙汲取他传达过来的温暖,根本没闲暇想别的。
但这次不同,从背后抱着他。不用去观察他,不用去隐瞒自己,突然就觉得羞涩得无以复加。
努力定了定神,随即想到一件事。
……
燕老大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完全没有赘肉,也没有难闻的汗味。清清爽爽的,闻起来就很安心。
什么,我怎么知道男人身上有臭味?
拜托,莫阳虽然不像楚角岭是个彻底的男人窝,但怎么说我家也有亲戚在里面好不好?
每天早上大家伙齐刷刷地练功,那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就差没喊劳动号子了。
什么,这跟味道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吗,大伙儿就算散了,汗味也是留在原地,绕梁三日……余味不绝。
因为他们说,没出汗就不算练功!
正胡思乱想着,却觉得燕铁衣的身子有些微的僵硬。在我贴上去的那一瞬。
还未来得及多想,大崔哥便一把抱了过来。
……好痛!
心里哀嚎一声。身后的人肌肉硬梆梆的,像是软包的木头,挤得肺里的气都喷了出来!
闷哼一声,努力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抗议。虽然我目前是个夹心面包,但大崔哥不能真把我当成了那块肉!
不知为何,手却痒痒了起来。
……燕铁衣的胸会不会也硬成这样?
虽然以前有机会,却从未往上想。
……好想摸一把!
“啊!”一声惨呼连绵不绝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