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齐盛初见蒋颦的时候她还是个脏兮兮的小姑娘。
小姑娘刚刚被册封了郡公主,但那双眼睛里却带着浓浓的恐慌,她害怕宫里的每一个人,但却独独不怕齐盛。
天明帝觉得有趣,便让齐盛带她去玩儿。
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她安静乖巧的就像不存在,但只要他一回头,那双眼睛就在看他。
齐盛原本是不想理她的,但一想到那些传言便徒增了几分怜悯。宫人们说,她和自己一样,不受父亲母亲疼爱,在家中常被欺负,有时候连饭也吃不饱。
想到这里,他便别扭地转过身想去牵她,但小姑娘这次却没有用那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
她在回头看着一只在普通不过的簪子。
于是,他走过去,在卖家呆滞的注视下扔下了一锭银子,冷着脸拿走了那只簪子,看着小姑娘欣喜的脸,他原本想说句好话,但一开口却是一句生硬的“怎么像什么都没见过的似的。”
小姑娘原本亮着的眸子黯了黯。
她不知道,转过身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从小到大少有的懊恼。
2.
自那以后,小姑娘就很少来找他玩儿了。
齐盛的生活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整日不是去国子监读书就是去练习骑射马术。
他开始有些想念那双怯生生的眼睛了,但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一日,他进宫与天明帝用膳时随口提了一句蒋颦既然已经是郡公主了,那是不是也应该与他们一起去国子监读书,这样才不失皇家体面。
天明帝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于是,第二日蒋颦就被迫送进国子监与他们一起读书了。
3.
小姑娘进国子监以后规矩了不少,她不在想从前一样总亲近齐盛,也不想从前一眼目光总落在他身上了。
一日,齐盛拦住了目光躲闪的小女孩,“怕我?”
蒋颦微微低头,小声道,“不怕。”
齐盛挑眉,“为什么,别人都怕我。”
蒋颦仰头看他,少年在一瞬间收起笑意,又变成平日里老成沉稳的样子。
她小声道,“因为你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4.
后来,蒋颦没有在躲着齐盛,她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自己。
她开始认认真真跟着太傅学写字。
她在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齐盛的名字和不少诗句。
再后来,她歪七扭八的字还是被嘲笑了。
国子监的皇子公主们开始以嘲笑她的字为乐了。
一日,齐盛去了御花园,但他一不小心在御花园里听到了一个秘密,他不是真正的太子,父皇封蒋颦为郡公主也不是因为她是神女,而是因为她救了白鹭公主真正的儿子。
回到国子监的时候,他们正在里面嘲笑蒋颦的字,齐盛面无表情地进去,几人微微顿了顿,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又变本加厉了起来。
最后,小姑娘还是被气跑了。
她写满‘齐盛’和各式诗句的小笺被扔的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