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抡开手臂这一通打,可谓是她来到这个时代最嚣张狂妄的一次发泄。
即便是当初在杨家村险些被杨老太太害死,她也没有这样的暴怒过。
那时的她是没有拼搏的能力,如今背后起码有一个坚强的臂膀能够支撑,她也有足够的本钱来挥霍不满,即便把手打的生疼,即便把胳膊抡的很酸,可她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爽。
打的爽!
梵音抡完最后一下在旁边喘上了粗气,宇文杰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那一副吃人般的凶煞冷瞪着梵音,钟行俨伸手把梵音拽至自己身后。
他没有再用言语表明这是他的女人,可这一个简单的行为却在向所有对手示威。
宇文信只觉得心很疼,特别是看到那一大、一小两只手牵在一起是那样的刺目,而她,向来锋锐无比的她却没有躲藏,而是平和的站在钟行俨的身后,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
就好像理应如此那般的平常……
宇文信的牙咬的很紧,紧到他的双腮开始发疼。
“我们走!”宇文侯压抑着怒意,转身阔步离去,小太监们把宇文杰松开,他如同稀泥一般瘫软在地,随之被宇文侯府的侍卫扛起跟随宇文侯离去。
宇文信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梵音,微眯的眼神和其中透出的阴冷让梵音发颤,更往钟行俨的身后缩了半步。
两个男人的目光对峙,谁都没有先开口。
“我会让你看到我赢的那一天……”宇文信看向钟行俨的身后,却见他身后的人儿没有分毫反应,便只撂下这样一句离开。
梵音立即抽出自己的手,钟行俨却不肯放开,放在面前轻揉着,“疼吗?”那故作出爱痴的柔情让梵音以及周围被宇文侯一行惊呆的宾客们更是瞠目结舌,跟随而起的还有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钟行俨?我滴天,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模样?
还有这个……杨怀柳也实在是个奇葩,当着如此众人的面儿把宇文杰给一顿打,钟家和宇文侯府的仇怨恐怕是再也解不开了,而敬文公主此时也已经站好了队。
以前她便一心支持怀远大将军,如今还在辅佐钟行俨,对钟家也的确是够意思了!
惊呆之后,众人便唏嘘的悄声议论。
梵音也被钟行俨那副花痴目光给吓到了,随即看到他故意调侃的目光气恼道:“你快放开。”
使劲儿的甩开他,梵音连忙跑到敬文公主的面前,“让公主受惊了,都是怀柳惹出来的麻烦,请公主恕罪!”
“行了,起来吧,这件事已经不单是你一个人的事了,他们也不是冲着你,而是冲着钟家!”敬文公主看向钟氏和钟行俨,最后看向远处,“怀柳的父亲呢?在何处?”
“下官见过公主殿下。”杨志远刚想去安抚女儿,可孰知忽然被敬文公主提到,只能匆匆的上前行礼。
敬文公主上下扫量他半晌,“今儿就把婚期定了吧,钟家等不起,你们家也等不起,好端端的洞房夜都被搅和了,你也够倒霉的!”
说罢,敬文公主便看向所有人,笑呵呵的道:“行了,本来是个乐呵事,也不能让那几个杂碎给搅和了,该吃吃、该乐乐,今儿本公主请宴,谁敢不笑出来就罚三大坛!”
“罚!”小太监们在一旁齐声叫嚷,那细细的尖叫和滑稽样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哄堂一笑把宇文侯府那一页彻底的抹去,官夫人开始陆续来拜敬文公主,钟氏则拽着钟行俨去见忠奉伯,随后又把杨志远和沈玉娘召唤过去商议婚期。
梵音就站在敬文公主身后不肯动地界,即便钟行俨快把眼睛给唧咕瞎了,她也只当没看着。
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能搞怪,刚才宇文信的忽然到来和临走时的话他明明非常介意,还非要做出那一副大度真情的模样,实在太可恶了!
介意就介意,表现出来又能怎样?
男人都是小心眼儿,没有例外!
梵音心底在狠狠的腹诽,钟行俨无奈只得朝向她走来,钟氏见主人公要走,立即把他喊住,“给你商量婚期的事呢,你这是要哪儿去?”
“我想明天洞房,行吗?”钟行俨的话让钟氏立即满脸铁青,“胡闹!”
“那我说的也不算啊,还找我商量什么?你们定就是了,不过尽量早点儿啊!”钟行俨说着转身就往梵音这里走,梵音虽然没听到他和钟氏说什么,但见到钟氏那副忍着暴跳如雷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是又惹着伯夫人了。
这个人……说句话能把人噎死。
梵音瞪他的功夫,钟行俨已经走到梵音的身边,有敬文公主在,他倒是一本正经的成了护卫,时而还与前来跟敬文公主寒暄的官夫人们客套两句,梵音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
这个人也有能安稳下来应酬的时候?今儿掉眼珠子的事简直太多,实在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