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云初见还是未能想通,南陵止用了何方法从父亲那里弄来解药,必定不会那么容易,当然,前提是,南陵止的话可信。若他的话不真呢?
呵!她最后放弃了所有的思考,家也好,国也好,都与她无关,谁当皇上亦和她无关,如今她的眼中只有她的宝贝——宝儿。
宝儿是她给取的名字。她自知自己以及孩子都没有那么好的福气能得太后赐名,但是,他们也不需要!宝儿只是她一个人的宝儿,同样,他亦只需她一人疼爱就足够!
南陵止倒并没有表现出有何异常,每晚仍会来初云斋与她相守。起初与她同塌,然却总是无法安然睡到天明,因为宝儿一会儿要哭醒喝奶,一会儿撒尿在床上,一个晚上不能消停。
南陵止只能在初云斋的偏厅去睡,并摇头叹息,“初儿,你这是何苦呢?让奶娘带不是很好吗?”
云初见立时便如一只小刺猬,竖起身上的刺,“太子!初儿并没有央求你留在这儿,扰了太子安歇,初儿罪该万死!”
南陵止无奈,柔声道,“我何尝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疼你太累!”
云初见便不语了,只摇着臂弯里的孩子轻轻哼着歌,哄宝儿睡觉。
南陵止愣在原地,良久,心中酸酸的,“初儿,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生个属于我和你孩子?”
云初见微怔,没有说话……
南陵止紧盯着她的下颌,期盼着会有微微一点,然而,还没等到,却已失去信心,拔足出了寝殿。
云初见不以为意,贴着宝儿温软柔嫩的脸,自觉心中满满的,再容不下其它……
四十日后,宝儿弥月,不甚张扬,在云初见的坚持下,南陵止只在月明楼自己一家人小小地庆贺,虽不隆重,却也温馨。
宴席结束时,月明楼老板娘还送了个红包给宝儿,塞在宝儿的襁褓里,云初见笑着道谢的时候,觉得有人捏住了她的手,与此同时,一个纸团触到了手背
她若无其事翻手抓住,随南陵止回了太子宫。
至深夜,万籁俱寂,她才展开纸条,自有了宝儿,寝殿便没熄过烛,是以烛光下看得真切,那上面的字是:明日想办法出府一见,月明楼等候。落款只一个傲字。
她低头,凝视熟睡中的宝儿,不知梦到了什么,竟然裂开嘴甜甜笑了。
她的心,顷刻间柔软若水。
战争?夺位?生灵涂炭?那她还有这般与宝儿相守的安逸日子吗?天下像她一样的娘亲呢?是否还能安然度日?